【楼诚衍生】【谭赵/凌李】煦色韶光8
→破破案调调情发发糖的小甜饼日常。
→凌院长还是没有上线
夜已经深了，路上没什么车，赵启平开车几乎不需要动脑子。
闲极无聊，他开始给谭宗明打电话。刚拨号，又赶紧给摁了。这个时候了，万一老谭睡了怎么办？
左手在手机联系人里胡乱划拉，居然找不到一个现在能打电话扯扯淡的人。
车载音响里淌出柔缓的大提琴曲，像谭宗明的嗓音，低沉醇厚，整个胸腔都在共鸣。
倏然间，光芒大盛。
谭宗明觉得这个梦漫长得有点难熬。
这样永无止尽的下坠什么时候才算完？
耳边的尖叫几乎要撕破耳膜。
身体突然砸向冰冷的水面。巨大的冲击快将他的五脏六腑碾碎。海水从四面八方灌进肺里，那种感觉太过真实，窒息的绝望。
谭宗明在梦魇中惊醒，冷汗涔涔。
灼目的光亮刺得人短暂失明。
刹车叫嚣着在地上磨出几道黑痕，可对面的小车速度丝毫未减。
毁天灭地的冲击。碰撞。四分五裂。
救生气囊嘭的一声撑开，像冰冷的怀抱把赵启平紧紧包裹。
痛。
失去意识之前，赵启平耳边充斥的，竟还是那曲大提琴。柔缓，低沉，让人心安。引着他一步一步走向天堂。
李熏然洗个澡出来，赶紧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老凌还没回来，他吃撑了睡不着觉，瘫在沙发上看电视。
新闻里的主持人画着精致的妆，面无表情的念稿子，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道：
“插播一条实时新闻。今晚11时许，中山路发生车祸，两辆小车相撞导致其中一辆失控冲向护栏，目前伤者已送往附院救治……”
画面一切，成了现场的实况转播。记者举着贴了大台标的长话筒，面容严肃道：“观众朋友大家好，这里是现场发回的报道……在我左手边的就是车祸受害车辆，大家看这个车头已经完全变形……”
电视里出现的是一辆面目全非的大众汽车。地上一片狼藉，散落着各种汽车零件。李熏然眼尖，甚至从画面角落里发现了一滩触目惊心的鲜血。
啧，大半夜的也能撞车？
镜头再推进，大众的车牌旁边几个光盘碎片反射出凛凛寒光。
李熏然心中一凉。猛地从沙发上蹦起来，抓起手机给赵启平打电话。
没人接。
顾不上换鞋，李熏然踩着拖鞋奔下楼，开车往附院一路狂飙。奥迪被他开得像贴地飞行的战斗机。
李熏然难得的失礼，对着前台护士吼：“刚才车祸的伤者呢！”
护士大姐也不客气，大声吼回去：“你谁啊你！伤者家属吗！”
李熏然把警官证掏出来，拍在桌上：“我是警察！里面除了赵启平还有谁！”两辆车相撞，伤者都被送进了附院，那么意味着跟踪者也在！李熏然恨不得一枪把那人给崩了。
护士看见证件语气软了一点：“抢救室不能随便进！伤者只有一个！等等，你说伤者是谁？骨科的赵副主任？！”护士大姐也是一脸状况外的茫然，刚才伤者送过来时满身血污，哪里看得清脸？
李熏然急得捶桌：“凌院长呢！他手术做完没有？”
护士脸上写着几个大字“你怎么知道凌院长在做手术”，又匆匆忙忙地给肝胆打内线。
“还在手术室里……你先等一等……”
李熏然深吸一口气，稍稍压制住一点急躁：“手术做完立马让他下来，就说李熏然在抢救室外头等着他。”
护士点头，在本子上记录，随口道：“好的好的。诶，你就是传说中的李熏然？”
再抬头李熏然已经跑远了，只剩一个料峭的背影。
李熏然跑到抢救室门口，压着胸口喘气，一路上火急火燎的赶，燥得他有点脑子短路。
赵启平盖着白床单被推出来，小鹿似的眼睛现在轻阖着，像在做一个甜美的梦。细瘦的手腕伸出来垂在床沿，修长苍白的手指死死攥着样东西。
李熏然凑上去仔细看。
一根断开的银链，掌心是一枚简简单单的戒指。
……
其实人重度昏迷之后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赵启平觉得自己大概是快要死了，看了看全身，竟然毫发无损一身轻松。眼前是混沌的黑暗，前方有隐约的微光。
心里空荡荡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空虚的恐惧擢住他，需要追寻……追寻什么呢？什么才能填满它？
微光带着暖意若隐若现，引着他往前走。黑暗粘稠不堪，每迈一步都耗尽全力。
是谁？谁在那儿？
远处传来水滴声。嘀嗒，嘀嗒，有规律的节奏反倒搅得人心乱。
赵启平继续走，那团光源越来越大，柔和轻缓的将他包裹。光明撕破黑暗，拯救子于深渊。
这种暖意……像太阳。赵启平渴望太阳的温度，却害怕被它灼伤。
赵启平想起第一次遇见谭宗明。他倚在门边朝他笑。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照亮了整个科室。
他说他见过他。
赵启平竟然有点窃喜。原来高高在上犹如云端的金融大鳄谭宗明也能跟普通的自己有交集。他身上有种让人臣服的气场，亲切沉稳却不咄咄逼人。
他在犬马声色里打滚惯了，玩倒是玩得尽兴，可也丢了东西。经验告诉他，玩玩就够了，何必要把心交出来？久而久之，胸腔里那团血肉便空落落的，再也不记得动心的感觉。
谭宗明三番五次的献殷勤，他不为所动。可就在那晚，赵启平从聒噪的酒吧里走出来，被冷风一吹头痛欲裂。站在路边，耳膜倏然寂静下来，拦不到车，形单影只，赵启平竟然升起一丝无助和悲凉。疯狂燃尽之后，还能剩下什么？他一无所有。
他想起谭宗明，谭宗明就真的踏着星光来了，笑着问他，“等多久了？”
一束光照进他灰暗的心里，蛮横的填满他整颗心。
带我走。
黑暗一寸寸消亡，眼前的光明愈来愈盛。
混沌中赵启平看见谭宗明站在远处，身后是比太阳更灼热的光。
毫不犹豫的狂奔过去。不再担忧被温度灼伤。
评论(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