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楠汤圆君__

咸鱼_(•̀ω•́ 」∠)_

【楼诚衍生】【凌李】浮光碎影6

→凌院长和李警官的破案小甜饼日常,专注发糖一百年。
→这章谭赵出没

第二天,李警官又把风纪扣系得一丝不苟的去上班了。

他翻了翻案件的资料。姑娘名叫谢岚,十七岁。李熏然发现她竟然是孤身一人在潼市读书,父母都在乡下。

她平时寄宿,周末也是一个人呆在寝室,她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室友也说不上来,被发现的时候是被扔在了一个偏僻的小胡同里。

现在谢岚还没醒,不能进行询问,李熏然只能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何俊山越狱,四个同伙死了一个剩下的都被抓了回来,他带着伤流窜在市里,看见了跟自己女儿年纪相仿的落单的谢岚,一路尾随,然后打晕带走,在一番折磨之后再扔进胡同……分明是在向警察示威。

他拿着那张谢岚浑身伤口的照片,攥得骨节发白。

谢岚的父母终于从乡下赶到,去医院在女儿病床旁撕心裂肺的哭了一顿之后被接到市局。

看着那位农村妇女红肿的眼睛和饱经风霜的脸,李熏然想起自己的妈妈。那是世界上最慈祥的母亲,永远都支持理解他,甚至在得知他和凌远在一起后,也只是笑着说“你幸福就好。”

谢岚妈妈拉着李熏然的手,操着浓重的口音道:“警官……你可一定要给我闺女报仇啊!我们在家里种地供她读书,没想到竟然会出这种事……我不该把她一个人丢在城里……我……”

李熏然耐心安慰道:“警方会尽力抓捕罪犯的,阿姨您节哀……”

工作狂人凌院长刚做完一台手术,护士长又来咣咣砸门了。

“又怎么了?”

“武警队那个伤了腿骨的,并发症犯了高烧不退,伤口也感染……”

“别慌。”凌远道。

这个队员是归赵副主任负责全程跟进,现在由他在抢救。

手术室的顶灯亮得灼目。赵启平的手也很稳,口罩遮掩下露出的一双眼睛全神贯注。

心电仪发出刺耳的鸣响。

都说医院是生死桥,死生离合喜乐悲欢天天在这里上演,医者一双眼看尽人生百态,一双手干的是从死神手里抢人命的营生。

波动的线条倏然沉寂。

门外灯灭,白布蒙过头,几天前还生龙活虎的小伙子被推了出来。家属扑上去嚎啕大哭。

小赵医生还没来得及摘下口罩就被一个武警攥住了衣领。力气大得惊人,把他拖得一个踉跄。

喝骂、嘶吼、痛哭、叫喊,各种声音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他一句也听不清楚。拳头就要砸上面门,赵启平仍无动于衷。

高抬的手臂被钳住,盛怒的武警再动弹不得。凌远站在他身后沉声道:“请先冷静一下,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不要伤害医务工作者。”

“你他妈倒是还我兄弟命来!”小伙子朝凌远大吼。生命何其脆弱,稍有不慎就会逝去,凌远见惯了这样生离死别的激动,他能理解却不能纵容。

“请节哀。”凌远丝毫不惧,淡淡说道。

一旁的刘队长把小伙子拉开,握住他一双手扣在身后,咬牙道:“干什么呢!”

赵启平还是局促的立在原地,垂下眼睛,看着沉睡的武警和悲痛的家属,轻轻道了一声:“……抱歉。”

他已经尽力了。可死神偏偏看中了这个鲜活的灵魂。人总是难敌天命。

凌远拍拍赵医生的肩,轻声道:“下午你没有手术安排,先回去休息吧。”

赵启平没答话,只微微点头,转身进了办公室。凌远觉得他背影像料峭的山峰,带着落寞萧瑟。

他想了想,还是拨通了谭总的电话。

是秘书小姐接的,一听是凌院长又把手机转交给谭宗明。

“喂?”

“谭总,我是凌远。赵医生可能需要回去休息。”

“现在?”

“现在。”

谭宗明应了一声,挂了。

不到二十分钟,附院的走廊里出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身影。谭宗明的皮鞋踏在瓷砖上,发出咔哒咔哒有规律的声响,走得很快却不忙乱。他今天穿得很正式,似乎刚从高级会议里赶过来。

凌远有点后悔自己多管闲事,万一耽误了人家随随便便几百万的生意可咋整。

办公室里只有赵启平一个人,他趴在桌上,把脸埋进臂弯里。

温暖的大手把他一把捞起来。赵启平一睁眼就是谭宗明放大的脸。

“你怎么来了?”

谭宗明笑笑:“来接你。”

“你不是今天有个会……”

“你今天开车来了么?”谭宗明反问。今天明明是自己送他来的。

“我可以打车……”小赵医生嘴上虽然还在挣扎,心里却有一丝丝窃喜荡漾开来。

“好了,走吧,回家。”

那只在亿万合同上签字都毫不犹豫的大手正握在他的手腕上,带他逃离纷乱嘈杂的医院。

凌远默默看着,觉得自己这个电话好像打得没错。

小赵医生是被接走了,轮到凌院长遭到家属的连环轰炸。小伙子的母亲在他办公室里悲痛欲绝的哭个没完,抽纸用掉了大半。凌远揉揉太阳穴,被吵得有点头疼。

刘队长在帮着安慰家属,可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哪里会说话,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别哭了”“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家属哭得更凶了。

好几个武警哥们坐在他办公室外头,跟镇宅的铜人一样一动不动,看得人心里发怵。

凌远灌完了一整杯茶才跟家属们解释清楚并发症是个什么玩意以及小伙子的死并不是主刀医师的失职造成的。刘队长带着队员们把哭晕的亲属们抬走。

长舒一口气,凌远拿出手机给李熏然发了个短信。

“亲属们的哭声是杀伤力最强的生化武器。”

过了几秒,那边有了回复:

“我也正在痛哭声中煎熬。谢楠的父母来了。”

凌远看着手机屏幕,嘴唇抿成了一字,笑得像个方括号。

李熏然终于送走了谢楠的父母,脱离无边苦海,啊不,哭海。哭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小李警官觉得还是做实事来得靠谱。

他从浓重的口音里艰难的辨别出有用信息,一一记下。

谢楠父母人际关系简单,无债务纠纷,谢楠在学校也是个懂事听话的好学生,没有跟谁结仇,更没有做过伤天害理到要被划上十几刀的罪孽。一切都像罪犯一时兴起,随手捉个姑娘泄愤。

李熏然看着谢楠父母给他提供的全家福,表情一怔。

照片里谢楠笑得灿烂,弯弯的眉眼和小巧的鼻子,上翘的嘴唇还有淡淡的酒窝……

竟然和何俊山死去的女儿有五六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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