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谭赵/凌李】煦色韶光21
→破破案调调情发发糖的小甜饼日常。
→小李警官你受苦了
卧底的生活根本没有电影里演的那么风光，没有哪个黑帮会信任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要想打入内部只能从最底层做起。
李熏然当了三天小保安才真正体会到底层人民的疾苦。
在这里的生存法则就是一层压一层，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奇哥不过是个小小的队长，可他照样能在李熏然面前耀武扬威。脏活累活全安排给手下，自己翘着二郎腿在保安亭里管升降杆。
李熏然在停车场里指挥停车，一个下午吃了一肚子尾气。
跟他一起的是个叫瘦猴的小伙子，比李熏然矮上十来公分，瘦得骨节嶙峋，还真像个猴。
“病猫，到饭点了，吃饭去？”瘦猴把手套扯了往口袋里一塞。
“你去吧，我没胃口。”李熏然被尾气呛得直反胃，哪里还吃得下东西。
“嗨，哥哥我刚来那会儿也吃不消，过两天就好了，现在能把尾气拌饭吃！”瘦猴一副过来人安慰小弟的派头，拍拍李熏然的手臂——肩膀太高了不好拍。
“唔。”李熏然在想别的，神思都飞远了，没功夫应付瘦猴的话。
仲秋的天黑得早，刚吃完饭天空就已经成了古旧的墨蓝，零散的几颗星子挂在上头，可惜李熏然没空欣赏。
晚上是乐音坊最热闹的时候，也是保安最忙碌的时段。一波一波的客人涌过来，要安排停车，要领人进门，要巡逻看车，客人玩好了想走，要扶人上车，要打卡计费，要帮找代驾，还要赔上笑脸说欢迎再来。
李熏然没吃晚饭，饿得有点晕乎。远远听见有人叫病猫。
是瘦猴架着个起码两百斤的胖子在喊他帮忙。本来他个子就小，被胖子这么一压简直不堪重负要被压成肉饼了。
胖子看样子喝了不少，嘴里叽里咕噜冒胡话，一下骂瘦猴扶得不稳，一下骂电线杆子围着自己打转。
李熏然赶紧跑过去架住他另一边。可李熏然跟瘦猴的身高差距实在是有点大，胖子的两个肩膀一高一低，显然这位爷又不舒服了，颠三倒四的喷脏话。
“啧。”李熏然皱眉，小声问，“您的车停哪儿了？车牌号是多少？”
那胖子像一堆烂泥，扶都扶不起来直往地上瘫，听见李熏然问他，突然暴躁起来：“你问我？！这，都不知道，保安怎么当的！”
李熏然听了想打人，不问你问谁？
“别管他，你扶住了我翻兜。”瘦猴经验丰富，开始上下掏胖子的口袋。停车卡里记录了车辆信息。
不知道是被摸得不爽还是咋的，那胖子张牙舞爪的挥手，一巴掌糊过去，瘦猴被甩到地上打了个滚。
李熏然差点架不住他，猛力一扯，胖子终于站稳。不知道是按了哪个开关，胖子眉头一拧，脑袋一偏，呕了李熏然一身。
笔挺的保安服被秽物浸透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李熏然想把手上的人扔了，可他不能。
摒着气强忍着把胖子拖上车，又叫上代驾，总算是送走了那座大佛。李熏然松口气，又被酒气熏得赶紧闭嘴。
奇哥远远的看了他一眼，捏着鼻子一脸嫌弃：“赶紧去洗洗，这一身味儿。”
李熏然沓着步子的回宿舍。乐音坊有员工宿舍，包吃包住，他为了更像一个落魄青年，还是选择了住这儿。四个人一屋，瘦猴睡他上铺。
宿舍里没有单独淋浴，得去澡房。李熏然抱着盆子毛巾进去。澡房里零零散散几个人都躲得远远的。
澡房水压不稳，李熏然洗到一半就没热水了。冰水劈头盖脸，冻得他牙根发颤。
强咬着牙把身上的泡沫都冲干净，又一点一点把脏衣服搓了，一个澡洗下来冻得透心凉。
其他人都不在，李熏然一回宿舍就把门锁了，整个身体蒙进被子里半天才暖回来。
突然就想老凌了。
摸出手机犹豫再三，李熏然还是按下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喂，熏然？这几天怎么都没打电话给我？过得怎么样？”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和缓。
“……我，我挺好的。”李熏然脑袋也蒙在了被子里，声音闷得有点失真，“挺顺利。”
凌远在办公室里放下笔，捏了捏眉心：“肯定受委屈了。”
“……没。”
凌远醇厚低沉的嗓音淌进心里，把这几天的负面情绪全勾了出来，李熏然飞快的眨眼，又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凌远知道小李警官有自己的骄傲，叹气：“吃饭了吗？吃的惯么？”
“没胃口。这里食堂比队里还差。”一提到吃凌远觉得他的委屈都要溢出听筒了。
“点个外卖吧。”
“唔，等会再说，我先睡会儿……”李熏然每次累极了语气就会变缓，一个字一个字轻飘飘的吐出来，带着几分慵懒。
“不打扰你休息了。”
互道一声晚安，李熏然抱着被子往后一倒直接睡了。
李熏然梦见碧水蓝天，梦见飘渺仙山，梦见翩飞惊鸿……就在他准备着陆的时候，梦碎了。手机振动把他从梦境里拽出来。
瘦猴在耳边大叫：“病猫你洗个澡怎么这么久！快回来帮忙！”
李熏然恨不得撂挑子不干了。
抓着手机瞪了五秒，一咬牙，开始套衣服。
这才第三天，不知道以后的生活还会怎样的水深火热。李熏然看看天空，一片漆黑迷茫，连仅有的那几颗星都不见了。
他到底要怎么打入内部啊？
季白只给他回了一条短信，总共加起来还没十个字：
【抓住机会，往上爬。】
忙了一晚上，李熏然半夜还在想这个问题，越想越烦，把被子往脸上一蒙，懒得想了。
今天瘦猴回来得晚，到了宿舍也不睡，听着叮叮哐哐的在翻东西。李熏然偷偷把被子掩开一条缝往外瞟。
他看见瘦猴翻出了一个塑料瓶，瓶盖被挖了个洞，插了一根长吸管。另一只手上捏着一包白色粉末。
李熏然好像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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